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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番外:学姐的转述(下)

    外面大厅里沙发上空荡荡的,我问莲姐我那两个朋友去哪儿了,她说可能在楼下,让我去找刘嫂。我也向她道谢,按原路返回之后,在二楼那个包间,看见陈阿姨正坐在那里喝茶。

    还没开口,陈阿姨先说了:“那个姑娘下楼的时候晕倒了,头被磕了一下,我让店里的人带他们去附近的医院处理一下,你看我找人带你过去,还是在这儿等他们?”她脸上带着歉意。

    我心里也对邓菲儿充满歉意,二话不说,拿了自己的包就跟陈阿姨说:“没事儿的阿姨,邓菲儿本来最近没休息好,来的时候晕车,身体底子也太弱,我这就过去找他们。今天真的麻烦您了,谢谢您!”

    陈阿姨两只手都抓住我的双手,急切切地说:“孩子啊,我闺女跟你们是朋友,今天你们也是因为姜爷介绍来的,才让你们见。以后千万别在学校里提这事儿,唐姨在的时候,悦琳她是睡着的。孩子啊,听阿姨的话,就当帮阿姨的忙。”

    我也明白好好一大学女生,突然有了这样一种身份,传出去会被人当做怪胎,就安慰陈阿姨说:“阿姨您放心,我们也都是大人了,您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们能不知好歹么。以前我们跟悦琳什么样,以后还是一样,您放心!”

    陈阿姨有点难过的神色,使劲点头,送我出来。我让她回去忙,一楼已经有一群先行的家属前来布置打点了。她非要一个服务生带我过去,我不好意思再麻烦她,就跟那个服务生问了地址,让他回去告诉陈阿姨,我自己打车过去找了。

    从伍仙酒楼出来,我马上给侯一盾打电话。侯一盾说他们刚上车,马上就回来,让我就在伍仙酒楼附近等,不用过来了。我问邓菲儿要不要紧,他说只是擦伤,没关系,但邓菲儿很虚,医生说她最近过度疲劳,有点精神衰弱。

    我挂了电话是真心后悔了,不该让她来,这几天经历这些怪事儿不说,睡也没睡好,还有一大堆学校的事儿,现在因为我的事折腾成这样。心里烦躁,摸包里只剩个空盒子,烟已经抽完了,就去旁边的商店买了包烟,一边抽一边在周围逛着等他们。

    我信步地从那家商店的小巷子里进去,一直走着,心里想着这几天的所有事儿,想找到一条线索把所有事情串联起来,但不是缺了这一环,就是少了那一段,许多不相干的片段都因为信息缺失而没有直接的关系,最终得出一个结论,就是我现在所缺少的有效信息太少,或者说那个关键点还没挖出来,能找到这个关键点——可能是和姥瓮有关,也必然是要回到老家那个小村子一趟——才能渐渐清晰。

    走到巷尾,又是一条路,但对面是一面很长的高墙,外面应该是来之前,看到的一片正在施工中的区域。左转之后,就来到了刚才那家商店的后面,再往前就是伍仙酒楼的后边。一根烟抽完,刚好就来到了伍仙酒楼右边夹道的那个巷子尽头,我从这里观察酒楼后面,应该还有一个很大的院子,刚才唐姨所在的房间,拉开窗帘的位置,应该是对着旁边这条巷子的。

    我又从巷尾往巷口那里去,端着手机给侯一盾发微|信,跟他说附近好多大大小小的旅馆和酒店,我去开个房,我们住一晚,让邓菲儿休息好了,明天再回学校。晚上也好好吃点东西,补充一下。侯一盾说就这么办,他们马上就到了,出去的时候看见伍仙酒楼斜对面,有家绿色招牌的旅馆忘记叫什么了,让我在那个旅馆门口等他们。

    刚抬头准备往前走,余光瞥见身后一个影子闪了一下,我左|胸被人摸了一把。一回头,只见一个头发染成蓝绿双色的杀马特男生,用一把水果刀指着我。我当然火冒三丈啊,但他用刀指着我,肯定不敢发作。

    对面这个头重脚轻的杀马特男生,看上去也才十三四岁的样子,削脸细眼痞里痞气的,一看就是又色又坏的胚子。他握着水果刀的右手小指,单留着很长的指甲都有点弯了,几个指甲缝里都是黑泥。有恃无恐嬉皮笑脸地对我说:“呦呵,美女的手机不错,借点钱花花呗?你要是……”

    他有意调整位置要把我逼到巷尾那边,刚才过来的时候那边冷冷清清连个鬼影都没有,而巷口那边就是伍仙酒楼前的那条路,我哪儿能让他给我逼到那边去,还没等他说完,愤勇交加大骂一句:“滚!”捏紧拳头照他鼻子就是一拳,转身就跑。

    说实话手是真疼啊,中|学的时候用老|虎|钳|子,把邻校一个男生的牙给打掉过的我,还没赤手空拳这么打过人。这招还是侯一盾教我的,果然见效,那小破孩肯定没料到我竟然会直接一拳招呼过去,可能是鼻子酸痛的关系,我听见他是愣了几秒,才捂着鼻子骂骂咧咧追上来:“敢打老子!”

    我跑的已经是在整条巷子中间了,很快就能到巷口,心想到了那里就往伍仙酒楼跑,他肯定不敢追到酒楼里去打|劫报复。迎面就见侯一盾和邓菲儿在巷口那边张望,我开口一喊,侯一盾见我的样子马上反应过来,快速左右一看,旁边的大树下面有半块砖头,捡起来就飞奔到我面前挡住,“你干嘛!”

    我一转身躲到侯一盾后面,顺便抓住邓菲儿的手,见那小贼站在离我们十几米远的地方,可能正在寻思要不要冒险一试?自己打不打得过一男两女?就在这时,那小孩身后另一个差不多大的孩子边跑边喊,“你婶子又发癫,你快去看看!”那小孩见这边形势不对,说完就往回跑了。听他直喊这个小贼,只是认识而已。

    小贼自己骂了一句:“这两个老不死的!”又用刀指着我,恨恨地骂:“你等着!下次让老子看见给你做了!”说着就往后退,打算跑。

    我见他又狠又怂又好笑,仗着侯一盾和邓菲儿在,并且已经在巷子口了,就一把从侯一盾手里夺过砖头冲他那边走过去:“你再来,再来砸成稀巴烂!”说着就假装要摔砖头过去。

    结果这小贼不吃我这套,越发狠了,咆哮道:“你砸啊!”说着就拿着刀要来扎我。我了个乖乖,我又赶快往回跑,只听那小子转身也跑了。侯一盾也不是平白无故要生事的人,已经冲上来看见那小子跑了,只能作罢,大家互相看了看,突然笑了起来。

    邓菲儿右额角那里红肿的一块也没包扎,应该是擦了点药之类的。我问她怎么样了,她说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从三楼下来的时候,头一晕就跌倒了,撞在扶栏上,不过没什么事儿。她对着伍仙酒楼这边努努嘴:“我就觉得一进去,全身不舒服,里里外外都很凉。特别不对劲。”

    “我也觉得有问题,不过这几天的怪事够多了,我们先去对面,休息一下,等会儿再说,不然陈阿姨看见我们在这儿,又得推让半天,她们今天应该很忙。”侯一盾又对我说:“幸亏是个小屁孩儿,你再这么毛躁,下回真出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