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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威胁

    然而,当他正在欲说些什么时,外头突然传来了晋帝驾临的传令声,他一慌,好在叶临反应更快,收好了玉佩后,急忙推开了他往庭院走去。

    刚一到院子里,严启便已在侍从的跟随下大步走了进来,叶临随即行礼,而跟在他身后的祁睿明也匆忙跪了下来,低着头掩去了面上的神色。

    “臣参加陛下。”

    “免礼。”

    严启扶起了叶临,又转头看向祁睿明,有些不悦地开口道:“祁爱卿来送安乐公,未免送得太久了吧?莫不是在与旧主叙旧?”

    听了这话,起身起到一半的祁睿明再度仓皇跪下,慌忙辩解道:“陛下恕罪,微臣是见府中陈设尚未备全,想问问安乐公需要添置哪些家具,这才耽误了些时间。”

    严启皱了皱眉,还想斥责些什么,就听叶临掩面咳嗽了几声,于是他关切地转向叶临问道:“怎么?安乐公可是哪里不适?”

    叶临歉然一笑,道:“许是这几日天气转凉,冻着了。方才祁大人也是听见臣咳嗽了,这才关照了几分,毕竟臣与祁大人曾同窗过,哪怕如今祁大人另择良木,面上也总得关照臣这旧主几分,不是吗?”

    这一席话说得夹枪带棒,面上为祁睿明解释,但里子却是让人读出了几分自嘲与怨愤。

    严启知道叶临丢了皇位又被软禁于此定会生出几分不满,这次与祁睿明对上,他怕是也觉着对方虚伪得很。“安乐公若是不想见他,便不见罢了,只是这身体总归还是自己的。”

    说到这儿,严启将斗篷解了开来,然后将其披在了叶临的肩上,叶临一惊,刚欲告罪将其卸下,就被严启握着手臂扶起了身。

    “朕给你的斗篷,你披着就是,不必为朕着想。”严启沉声道。

    叶临和祁睿明皆是一愣,祁睿明更是不可思议地抬头看向严启握着叶临手腕的那只手,心中渐渐滋生一种不好的预感。

    叶临抿了抿唇,淡粉色的唇珠因此染上了几分湿意,他低着头道:“陛下,臣乃戴罪之身,不敢受陛下如此善待。”

    严启不悦:“什么戴罪之身?朕既已封你为安乐公,你便可好好享着这份俸禄,前朝的那些往事,你可不必纠结于心。”

    叶临不卑不亢道:“陛下说的是,但臣亦有自知之明,臣既为前朝之君,便已做好了做个阶下囚的准备,陛下宽厚,但也不必对臣过于上心。”

    见严启的眼神愈加深沉,祁睿明也急忙劝道:“陛下息怒,安乐公身体不适,今日冒犯了陛下,还请陛下念及民心,宽恕安乐公。”

    “民心”二字一出,严启便阴恻恻地笑了起来,锐利的双眸望向了跪在一旁的祁睿明:“看不出来祁爱卿还挺念旧情,不过既然提到‘民心’,想必祁爱卿也懂朕的意思,可朕看安乐公还不懂,不若祁爱卿替朕同安乐公解释下?”

    祁睿明颤抖着身子,几乎要支撑不住,从方才那个披斗篷的动作开始,他便隐隐知晓了严启的想法——像叶临这般清冷孤傲的美人,又成为了阶下之囚,得了新帝的觊觎,也不足为奇。

    故而他提到民心,也是为了让严启顾虑一二,莫要为了一时的欢愉而失了贤德之名。

    可严启根本不在意这些,他看着跪着的二人,不慌不忙地催促道:“祁爱卿是要抗旨吗?”

    “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