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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6:小叔,你相信我吗?

      “小叔,你太夸张了吧。”
  砚歌瞠目结舌的看着俊彦平漠的陆凌邺,只觉得他的钱也太好赚了。
  坐在他们身后的黄安琪和黄月洵视线交汇,两人的眼底也泛起淡淡的惊诧。
  “五千五百万。。”
  又一道令人惊讶的价格被喊出,砚歌骤然侧目,一瞬就与隔桌的萧祁视线相撞。
  小叔陆凌邺再次抬手,“七千万。”
  哗——
  这下,在座的所有人看向陆凌邺的视线已经不是崇拜那么简单了。
  虽然祖母绿原石非常稀有,但并不至于将拍卖价骤升到此种地步。
  更何况,原石而已,未曾切割,谁知道里面祖母绿的成分到底有多少。
  砚歌俨然目瞪口呆,少顷才整理了心情,故作平静的坐在小叔身边,只觉得白花花的红票在眼前如水逝去。
  有钱,任性。
  隔桌的萧祁脸色微暗,噙满打量的眼底闪过异色。
  “七千万第一次。”
  “七千万第二次。”
  主持人脸上都快笑开了花,慈善拍卖夜若这能拍出七千万的拍品,那对他来说也是工作上的一个闪光点。
  “七千万……”
  “一个亿。”
  主持人口中‘成交’两个字还没喊出来,萧祁冷硬的口吻喊出了全场最高价。
  嘶……
  此时,哪怕是商场名流们,也不禁对这枚祖母绿产生好奇。
  难道真的有那么好?
  萧祁喊价后,薄唇边一抹歉意的浅笑望着与他对视的陆凌邺。
  似乎是挑衅,他甚至还端起了桌上的酒杯对着小叔比划了一下。
  砚歌秀丽的黛眉微凝,“小叔,他故意的。不如就让给他吧。这颗祖母绿就算再珍贵,但真的不值一个亿。”
  “值。”
  陆凌邺简单的一个字,沁着势在必得决心,薄唇泛起冷嘲。
  “一亿第一次。”
  主持人似乎受惊,一只手还不停的拍着心脏。
  这可是有史以来最高的拍价啊。
  “一亿第二次。”
  此时,偌大的会议厅针落可闻,所有人都屏息以待,等着他成交拍板。
  可惜……
  “十亿。”
  安静,特别的安静。
  陆凌邺陡地喊出十亿价格,倏然令萧祁得意的脸色阴沉一片。
  十亿,他确实是疯了吧。
  主持人狠狠的倒吸一口冷气,呼吸有些不畅。
  他随着众人的视线看向陆凌邺,不太确定的追问,“陆总,请问您给出的价格是……十亿?”
  “嗯。”
  最终,这颗祖母绿原石成功被小叔以十亿的金额成交拿到手。
  慈善拍卖结束后,三三两两的人聚在一起若有所指的交谈着。
  萧祁则带着叶澜缓步而至,“陆三爷,恭喜了。”
  他的道贺声中,有多少真心,又有多少假意,大家都心知肚明。
  “承让。”
  陆凌邺不动声色,眼波平静似目空一切。
  萧祁神情晦涩,睨着陆凌邺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唇角微哂,“陆三爷不惜花高价拍下这颗祖母绿,相信一定是要送给自己最重要的人吧?”
  他意有所指,眸子更是不期然的看向了砚歌。
  “你的话,真多。”
  陆凌邺对萧祁的态度微冷,谁都看得出他暗沉的目光下藏着对萧祁的轻谩。
  站在原地,萧祁看着他和顾砚歌的背影,眸中一抹阴鸷忽闪而逝。
  ……
  回了房间,甫一关上门,砚歌立马惊呼,“小叔,你干嘛要花十亿买一块破石头啊。一点都不值好不好。”
  陆凌邺随手脱下西装外套丢在椅子上,又解开了衬衫的两颗扣子,挽着袖口走到吧台倒了一杯威士忌一饮而尽。
  烈酒入口,他的喉结性感的滑动了两下,薄唇染上酒渍,泛着柔光的眉眼这才睨着砚歌,“我说值就值。”
  砚歌哑然,对于他这种财大气粗的做法,表示无法理解。
  十亿,不是几百块,他到底多有钱啊。
  夜幕降临,站在房间的落地窗前,墨色当空皎月星辰,游轮上斑斓十色的光晕倾泻在湖面,氤氲出旖旎风光。
  砚歌站在窗前,随着夜风徐徐袭来,吹乱了她耳边的发丝。
  宽敞明亮的套房里,静谧暧昧。
  陆凌邺换下西装,穿着一身简便的针织衫和长裤站在砚歌的身后,他双臂微弯,顺着她的腰际从身后将她搂在怀里。
  突如其来的靠近,砚歌浑身一僵,回眸看着陆凌邺那双炯炯的眸子,声音微颤,“小叔……”
  “好看么?”他在她优美的天鹅颈上落下一吻,语气宠溺和温柔。
  砚歌瑟缩了一下,“嗯,好看。”
  她本能的闪躲着陆凌邺的靠近,他身上清冽的气息和淡淡的烟草味,无时不刻的在撞击着她的理智和心里防线。
  陆凌邺越是这样温柔,她心底则越是恐慌。
  尤其此刻夜深人静之际,很多事不期然的浮现在脑海,挥之不去。
  陆凌邺环着砚歌,轻叹一声,“早睡,我出去一趟。”
  砚歌眼眸一紧,转身,不解,“这么晚了,还有事吗?”
  “嗯,和司睿有事要谈。”
  “哦,好。”
  砚歌并未多想,而陆凌邺倾身在她的红唇上落下一吻,便放开她走出了房间。
  小叔离去后,砚歌一个人靠在窗边,思绪神游。
  有些事,即便逃避也还是要面对。
  现在她和陆凌邺的关系,名不正言不顺,仿佛地下偷情似的享受着短暂的愉悦时光。
  但,以后呢?
  将来呢?
  砚歌心情沉重的叹息,望着茫茫的黑夜,心乱如麻。
  ……
  办公室。
  陆凌邺推门而入。
  “啊……”
  一声女子的尖叫登时从办公台的方向传来。
  他步伐微缓,眯着眸子打量着老板椅上衣服凌乱的两人,剑眉微扬。
  司睿轻轻叹息,拉着裤子的拉链,靠在椅背中,睇着女子慌乱的将一字裙从腰际拉下,拍了拍她“出去吧。”
  “是,睿总。”
  女子脸颊嫣红,媚眼如丝,匆匆离开办公室。
  陆凌邺蹙眉,挑着眉峰睨着司睿,“尽兴了?”
  司睿无谓的点了一根烟,“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你以为谁都像你啊,十年如一日的苦行僧。”
  “东西呢?”
  陆凌邺旋身坐定,抽着烟看着司睿询问。
  “喏。你的十亿。”
  司睿从老板台右侧的保险柜中,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锦盒放在了桌上。
  陆凌邺轻瞥,“联系墨玉珠宝的人了?”
  “当然,我办事你放心。明天靠岸之后,他们会派专人来取的。”
  “嗯。让他们在下个月十五号之前,必须完工。”
  司睿嘬了一口烟,“这么着急?”
  “嗯。务必。”
  “得,你有钱你老大。花十亿买这么小一块原石,切割出来还不知道有多大呢。人家去年米国那边开采出十克拉的祖母绿钻石成交价也才两个多亿。”
  “高兴。。”
  司睿一噎,“是,为了讨好你的女人,你算是下血本了。”
  两个人玩笑了几句之后,陆凌邺便静坐在沙发上看着手机新闻。
  半个小时过后,司睿看了看表,又看了看沉默的陆凌邺,他轻咳一声,“我说,这都快九点了,你不回去?”
  “嗯。”
  司睿一怔,“‘嗯’是什么意思?”
  “你有事,就去忙。今晚我在这。”
  “你在这?我这?干嘛呀,吵架了?”
  陆凌邺面无表情的睨着一脸好奇的司睿,“狗嘴。”
  “咳咳咳——”司睿尴尬的咳嗽两声,“陆老大,我问你啊,你该不会是今晚上不打算回房了吧?有没有搞错?美娇娘在房间里洗白白等你呢,你居然跑到我这来玩手机?你确定自己真的是直男?”
  “操。”陆凌邺嗓音低沉,“你想试试?”
  “别逗了。我喜欢肤白貌美的女人。”
  “说实话,你真的不打算回去?”
  陆凌邺再次将视线定格在手机上,“嗯。”
  “你忍得住?”
  司睿此言,一语双关。
  陆凌邺声音微沉,几秒后才说道:“还不是时候。”
  ……
  晚上九点,砚歌一个人呆在空旷的套房里和初宝发着微信。
  “咚咚——”
  房门骤然被敲响,砚歌以为是小叔回来,不假思索的将手机放好,起身迎了出去。
  打开门,陌生的服务员一脸笑意的推着餐车,“请问,是顾砚歌小姐吗?”
  砚歌点头,“是我。”
  “顾小姐,您好。这是一位陆先生特意为您准备的宵夜。”
  “哦。”砚歌霎时心里微暖,退开身子就让服务员推着餐车进来。
  “顾小姐,晚安。”
  服务员态度十分亲和,他离开之后,砚歌就看着餐车愣神。
  一束香水百合插在花瓶中,清新怡人,香气浓郁。
  砚歌想了想,拿出手机,给小叔发了个短信:‘小叔,夜宵要不要一起吃?’
  片刻,“不归,勿念。”
  不归?
  砚歌小脸闪过狐疑,挣扎了几秒,又发了一条,‘很忙吗?’
  这一次,隔了十分钟,小叔的短信才迟迟传来,“嗯。忙。”
  砚歌拿着手机,对着屏幕嘀咕着:“嘁。就你会惜字如金哦。”
  不一会儿,香水百合的花香不停的扑鼻,砚歌抿着小嘴儿,拿起碗筷,赌气似的夹了一筷子青菜塞进了嘴里。
  “咳……这也太咸了啊。”
  莫名的,这一道青菜入口并未传来预想的味道,反而能咸死卖盐的。
  砚歌顺手就拿过橙汁儿,喝了大半杯。
  本就没什么胃口,结果又被咸的够呛,砚歌叹息一声,将餐巾丢下,走进了卧室。
  深夜,九点半。
  ‘叮’的一声,游轮顶层,突然停电。
  紧接着,安静的走廊响起了好几道开门声。
  “怎么没电了?”
  “就是啊,服务员,有没有人啊。”
  十余间总统套的客人站在门口六神无主的呼唤着。
  “各位各位,实在抱歉,我是咱们海天一号的服务经理。是这样的,咱们的线路突然跳闸,已经安排工程部去紧急维修了,诸位别急,稍候会有服务人员为大家送上香薰蜡烛。还请各位在房间里稍事等候,实在对不住了各位。”
  拿着手电匆匆赶到顶层的服务经理,气喘吁吁的致歉。
  “那你们快一点啊。”
  “就是。海天一号的首航竟然出现这种纰漏,也太好笑了吧。”
  “对不起对不起,实在抱歉。”
  服务经理点头哈腰的赔笑,安抚好所有的客人后,这才匆匆来到甲板的露天酒吧。
  此时,欲求不满的司睿正满脸无奈的陪着陆凌邺喝酒。
  “睿总,顶层的套房区域停电了。”
  司睿本就心气不顺,他端着酒杯睇着经理,“什么原因?”
  “跳闸。已经安排工程部紧急抢修了。”
  “嗯,你处理吧。安抚好客人,给他们每个房间一张VIP卡,作为补偿。”
  “好的好的,睿总。”
  司睿拿着酒杯一饮而尽,仰头望月兴叹,“陆老大,难道咱俩就这么枯坐到清晨?”
  “不必。”
  闻声,司睿喜上眉梢,“那我……”
  话犹在嘴边,小叔冷冰冰的语气再次开腔,“你若心安理得,大可离开。”
  司睿:“……”
  这找谁说理去吧。
  他欲哭无泪的将两人的酒杯倒满,喝吧,一醉解精虫啊。
  顶层套房,砚歌头脑昏沉的躺在床上。
  迷迷糊糊间,手机在耳边嗡嗡作响。
  她看了一眼屏幕,小叔来的短信,‘睡了?’
  困意席来,砚歌强撑着精神头打开手机,‘嗯。好困。’
  好不容易发完短信,她头一歪,倒在枕头上就陷入沉睡。
  ……
  清晨,六点。
  “啊……”
  一阵刺耳的尖叫声响彻在顶层的套房区。
  砚歌蹙眉,挣扎着掀开眼帘。
  不知为何,她昨夜似乎睡得特别沉,而且手脚无力。
  她抬手挡住窗外射入的刺眼阳光,但才动了一下,整个人就僵了。
  好像,不太对劲。
  “砚歌,你……你们……”
  骤然,黄安琪战战兢兢的语气传入耳中,砚歌顿时傻了。
  她怎么会在自己的房间?
  砚歌意识回笼,转眸看向黄安琪的方向,就见她的脸蛋噙满了惊讶。
  惊讶?
  微微动了一下身子,被子下面古怪的触感让她如遭雷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