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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chapter9

    话音刚落,裴谦的眼神一点一点阴沉。

    充满暴戾。

    一个满身戾气的裴谦,就像是一个患了失心疯的野牛,任谁也管不了,拉不住。弦歌同他相识二十余载,统共也只见他发过一次疯。

    现在回想起来,却已经像是上辈子才发生过的事了…

    那一年,她才刚刚念大学,跟裴谦念同一所学校。

    裴谦不喜欢学校的宿舍生活,她也不喜欢,所以,理所当然的,他在学校附近买了一套公寓当作两人爱巢,同居生活,悠闲自在。他们俩不是同一个专业,弦歌有课时,裴谦会安静地在图书馆里等她,假如碰上他有课,弦歌会去旁听。

    他的同学,教授,没有一个不认识弦歌的。

    样貌登对,气场吻合的两个人,是校园里为数不多的,人人称羡,却无人嫉妒的一对。

    至少,当时的弦歌是这么认为的。

    那是个异常炎热的下午,弦歌依然清晰地记得,当她穿过几条绿茵小道,去到他教室时,身上那条轻/薄地果绿色丝质长裙被汗水浸了个透湿。

    她迟到了几分钟,实在不好意思进去打扰老教授的讲课。

    因此,只好老老实实地等在楼梯拐角。

    下课了,等碰到他的同学,弦歌才知道,裴谦早已离开学校…

    那同学见她不知情,好心地告诉她,裴谦是被一个小妹妹给叫走了。

    他同学还说,那小妹妹留着齐眉刘海,披肩长发,莞尔一笑时,两旁有一对儿好看的小酒窝。

    几乎是一瞬间,弦歌就猜到了这个小妹妹是谁。

    宋雅意。

    是她的妹妹,不是裴谦的。

    那是第一次,弦歌在没有裴谦的陪伴下独自回家,也是第一次,独自面对人生中最黑暗最黑暗的时刻,那天,还是他的生日。

    她被绑架了。

    第二天醒来时,她双眼被挡,双手双脚全被绑住,更令人崩溃的是,她周身,近乎赤/裸。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被侵犯。

    那一刻的绝望,没有人能想像。

    后来,陆续有男人靠近,弦歌平静地躺在肮脏地草地上面,说,“你们谁要是敢碰我一下,我马上咬舌自尽,保证你们一分钱也拿不到。”

    有人不信。

    弦歌就真的让嘴角渗出鲜红色的液体。

    男人骂了一句晦气,而弦歌笑得像个疯子。

    数到10023下的时候,她听到了裴谦冷清地声音。

    没过多久,不停有声音传过来,木板断裂的声音,瓷器碎裂的声音,男人痛苦嚎叫的声音,他的声音。

    他像是一头狮子般在怒吼,挥出去的每一次拳头,砸下去的每一块木板…

    仿佛,都能让弦歌真真切切地能感受到他的愤怒。

    他走到她的身边,脱下衣服裹着她,伸出手,擦掉她嘴角的红色血液,亲吻着她凌乱的头发,摘掉了覆在她眼睛上的黑色布条。

    什么话都没对她说,他只是沉默着,抱起了她。

    走出那个破旧的仓库大门时,她听见他说,“一个不留。”

    程曦永远都会记得他当时的眼神…空洞无一物,那样沉寂,却像是要把天地间万物,全数吞没。

    那天过后的两天,他们疯狂的做/爱,不眠不休,尝尽了所有已知地未知地姿势,体会到了前所未知的快/感,却仍然,还是觉得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