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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9章

    入夜。滕王府。

    “公子,王爷今日早些睡了,叫您不必过去了。”

    烛光轻轻摇曳,姜弗寒举着一本书简,身着淡竹绿色的水色锦缎,深紫色掐金为边,精密的暗纹在烛光中熠熠流光,紫色的图腾纹样丝带已被放下,如墨般的黑发柔顺地散在背后。

    “知道了。”他淡淡道。

    聂离低头欲要退去,忽的他猛地侧过了身,飞身闪到姜弗寒身边,两指立时夹住了一根明晃晃的飞刀。

    飞刀钉透了三尺木窗直冲姜弗寒的面门,与他只差毫厘。

    姜弗寒面色从容自若,只是换了一下刚才的位置,接过了飞刀端详着,“怎么?大哥眼看着时日无多,现在终于等不住了,想置我于死地了。”

    聂离吹熄蜡烛,将姜弗寒引入到书房密室,一众侍卫立刻将书房围的如同铁桶一般,侍卫均是黑衣披风,铁甲在身,和聂离均是一样的装扮,十几位侍卫负责留在书房看守,聂离带领着其余的侍卫,跃入了黑夜中。

    聂离飞身冲出门,几个蒙面侍卫径直冲进书房,正好与他打了个照面,聂离挽出一个凌厉的剑花,敏捷挡住蒙面人飞过的暗器,几番格斗之下将几个蒙面刺客逼退至门外几米外。

    激烈的搏斗之后,几个刺客的手臂和脸上已经有了大小不一的伤痕,聂离一人纠缠着四五个蒙面人,竟是半点不落下风,蒙面人见来者不善,互相对视一眼便要飞身逃跑,聂离哪能放他们走,死死咬住他们的影子,与刺客们追逐在楼阁屋顶。

    他身长腿长轻功又好,几个瞬移便追到了蒙面人身边,蒙面人自知大事不好堪堪要挡,手中刀还未抽出便被聂离的寒光剑一剑削成两截,然后被一脚踹下楼顶,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其余几个随即被聂离抛出了几枚飞镖,应声坠落。

    蒙面人身上疼痛欲裂,一阵哀嚎惨叫,眼前出现一双缓缓而来的黑色靴子,聂离颀长的身影出现在他眼里,眼神肃杀地盯着他。

    “说,哪里的人?”

    蒙面人自知大势已去,谁不知道聂离冷面修罗的称号,栽在他手上基本就相当于提前见了阎王,当即便咬掉了舌头,聂离一个瞬身移到他面前一把捏住他的下巴,“想死?”

    “聂大人,这几个刺客都自尽了。”其他的侍卫报告道,周围已经倒了一片。

    刺客嘴角流着血,竟然提前在舌尖里藏着毒药,聂离大力地掐着他的喉咙,生生将他咽下去的毒药给掐了回去,眼神冰冷如刀,“说——”

    “咳、咳、”刺客一张脸已经憋得发紫,“我说、我说、是世子殿下!是世子殿下!”

    聂离顿了一顿,刺客猛地寻得了一丝机会,拔出了袖中的短刀,一剑抹脖子了结了。

    “这些都是训练有素的死士,”聂离将剑收回剑鞘中,“都处理掉。”

    “是。”众人纷纷退了。

    殿外看上去平常,只不过在看不见的地方又加紧了层层护卫,聂离回来时,姜弗寒正神色安然地拿着那卷未看完的书卷,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经历过。

    “回公子,是一批死士,都自尽了,人已经处置好了。”

    “辛苦了。”姜弗寒声音清明,仿佛刚才经历生死一线的人并不是他,“是哪里派的人?”

    聂离顿了顿,“是世子殿下。”

    姜弗寒沉默不语。

    “公子,需要和王爷禀报此事吗?”

    姜弗寒轻抿了一口茶,微微勾唇,“这点小事,就不必父亲费心了,”缓缓放下了茶盏,“我一个人会处理好。”

    他起身,轻轻抚了抚衣袖,“走吧,去见见大哥。”

    姜弗连的蓼风轩位于滕王府南边,滕王府面积之大,彼此公子们的住处都隔的几十里远,非家宴大事不便见面,此刻姜弗寒坐上了轿撵,轿夫慢慢踱步在月下阴影中,聂离无声护送在轿侧。

    月明星稀,轿撵中的姜弗寒眉目寂寥,神色寂寂。

    姜弗连的蓼风轩极为安静,下人们也并不多,远远望去仿佛整个殿都已经陷入了沉睡。聂离与蓼风轩的小厮说明了几句,便有下人进去通报,姜弗寒坐在轿撵内闭眼等待着,神色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