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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不可以,我会做噩梦的

    三十二.

    手机铃声吵到了腻乎在沙发里的两个人,毛非好不想管,他脚底凉飕飕的,可劲儿往庄周的裤脚里埋,都快把庄周的居家裤蹬掉了,他嘟囔道:“谁啊?”

    “是你的手机。”

    “是吗?”

    庄周稍稍撑起身,伸长了胳膊把他手机从茶几上拿过来,屏幕上连串的微信小窗往外蹦,毛非一看到庄强的大名就生理性拒绝,他不情不愿地解锁,一溜儿扫过去,翻了个大白眼,然后静音,息屏,又给放回到茶几上去了。

    庄周揉他一把:“怎么了?”

    毛非捏着他的衣领折过来翻过去,说:“他想让我陪他一起加入汉服社,还想跟我组CP,他吕布我貂蝉,他周瑜我小乔,想啥呢他?”

    庄周低笑,听他吐槽到:“刚追问我为什么不答应他,一边试图说服我一边非要我给他个理由。他真的榆木脑袋,知道啥叫道不同不相为谋吗?”

    庄周亲他一口:“宝。”

    毛非“嗯”一声,喜欢死了,软声道:“还想听。”

    “宝,宝贝儿,”庄周把他压严实,“昨晚睡前我擅自又给你挑了几身,过几天就能到。”

    毛非吃惊道:“挑、挑汉服吗?”

    庄周拱在他耳畔:“嗯,男款女款都有,等到了看你喜不喜欢。”

    “这是...惊喜吗?”

    “喜欢就是。”

    毛非乐屁了,把他衣服都抓皱:“喜欢!”

    就听庄周悠悠带笑道:“还顺带买了件肚兜儿。”

    肚兜儿?

    毛非愣了一秒,拿脚瞎乱踹他:“这才是你的目的吧,这才是你的重点吧,这才是你真想买的吧!”

    庄周容他叫唤,把他抄腰抱起来,来到开放式厨房的餐桌边,桌上还残留着已经氧化的失败品,萝卜细碎堆了一盘子,旁边有一把银色水果小刀。

    毛非脚踩椅子横梁,拿起小刀跃跃欲试,他问:“你学了多久?一下午?”

    “一小时吧,下午出了趟门,”庄周挽起衣袖,穿上围裙,“去买了一个投影仪,还没装起来。”

    投影仪?

    似乎又是一个惊喜?

    毛非尝试着猜测:“放映室?”

    “嗯,还会有健身房。”庄周把土豆去皮上锅蒸,笑道,“但是琴房大概就不用了,我也就勉强会吹个口琴。以前高中时想学大提琴来着,被我哥嫌弃了一顿,说还不如跟他一起去练拳击。”

    “啊?那你去了吗?”

    “去了,他教我,刚开始被他打得还不了手,后来算是能打成平手吧。”

    毛非攥着小刀满心好奇:“能具体说说吗?我怎么觉得你哥好鬼畜啊,你之前说他玩伴特别多,还男女通吃,然后似乎还...也不是崇尚暴力吧,就是,咋说...我其实,突然之间,觉得你和你哥哥也能组CP,骨科多好吃啊。”

    庄周走来把他的小刀没收,把碗碟残局都收拾干净,脑袋里顺着毛非的话幻想一瞬,惊觉实在不能忍,他摇摇头:“我可吃不下,而且这要是真的,我爸我妈肯定得厥过去。”

    毛非倒是天马行空乐得起劲:“你现在还能打得过你哥吗?”

    “打不过,他一直在练拳击,没停过,我都好几年没碰了。”

    “哇...那你得是受了,骨科年上,你还不乐意,再加一个强制囚禁,美味!”

    庄周直笑,听他继续胡扯:“你被领带捆着手绑在床头,然后让我想想拳击手套能有什么玩法啊...套在你下面?或者塞在你嘴里?太大了,塞不进去是不是?”

    庄周真的不能忍了,鸡皮疙瘩掉满地,他把蒸软的土豆盛放到大碗里,再拿个捣蒜杵,一并搁到满嘴瞎话的毛非面前,“碾成泥。”又连哄带威胁,“乖一点,当心我照搬照用。”

    毛非抱住碗,不吭声了,也吭不出声---这哪来儿的杵啊!

    他嘴巴是闭上了,思绪却嚣张得更疯狂。

    庄周屏息切洋葱,切完,回头看他的非非仿佛不是在碾泥,是在敲木鱼,魂儿飞天际不知道又在开什么脑洞,他唤到:“非非?”

    毛非支吾一声,看向他。

    “想什么呢?”

    “想...肚兜儿。”

    庄周不大信:“真的?”

    毛非就招了:“想第一次那回,你说我像桃花,后来我做梦还梦见自己变成桃花,还记得么,我半夜三更发红包给你解梦?”

    能不记得么?

    毛非把杵重重捣:“幸亏你没说我像土豆,不然我现在不就是梦境照进现实了么?”

    庄周被他可爱坏了,他手摸了生牛排,油乎乎的,不然一定要揉一揉那一脑袋乱翘的软毛。

    毛非纳闷:“我当时在医院里打吊针,睡了好久好久,所以凌晨醒过来了,四点多吧,为什么你还能秒回我啊?你在干嘛?”

    “我哥给我打电话,他在国外,完全不顾我时差,知道我撂挑子不帮我妈打理美容院了,于是打电话来问问我到底什么情况。”

    “...我还是觉得你们俩骨科好带感啊,你怕不怕他?”

    牛排在平底锅里冒出油滋滋的声响,庄周笑叹:“我为什么怕他?反而幸亏有他当我哥,挺好的。我和他可以说完全相反吧,他喜欢赤巢,也喜欢与人斗,我就想养花养猫晒晒太阳。”

    “坐在星垂天野的阳台里晒晒太阳,好气啊,我怎么这么仇富,”毛非把碾得稀烂的土豆泥呈给他,“我也想要一个这样的哥哥。”

    “现成的,叫我一声听听?”

    毛非不叫,庄周不放过他:“说起来,你一口一个宋老师叫过挺多次,我呢?好像也没听你叫过我‘老师’?”

    毛非更不叫,装聋作哑。

    庄周把土豆泥端走,顺带同他打个啵儿:“傻宝。”

    晚餐是牛排意面和土豆泥,还有鲜榨的橙子汁。

    毛非吃完就瘫,摸着肚子看庄周洗刷刷,他打着小嗝儿抱怨:“我们还是按照之前的《约法三章》来行不行?就周末见个面,还能每周尽享小别胜新婚。”

    “怎么了?”

    “你投喂的太好了,要不了几天我就会胖成一坨。”

    庄周被惹笑:“等会儿下去散散步?”

    毛非朝窗外望去,黑透了,不知道几点,估摸七点多了吧:“散步回学校吗?”

    “就围着花园走几圈,走完回来安投影仪,然后要一起看个电影么?”

    毛非一听自己被安排得明明白白,无法不怀疑:“你这是要软禁我?我今晚是不是走不了了?”

    “这会儿才发现么?”庄周擦干手,把他抱进怀里调侃道,“喜不喜欢这种剧情?要不要我现在就用领带把你绑到床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