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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被宠爱的感觉怎么这么令人着迷!

    五十九.

    冉青从睡梦中悠悠转醒,睁开眼,惺忪看见陌生的房间家具。

    天光大亮,窗外有清脆鸟鸣,这一觉睡得沉重且乏力,他慵懒地出神,一边望着被风吹起的垂地纱帘,一边慢慢找回混乱的记忆。

    片刻后,冉青的目光惊恐了。

    清吧,舞台,麦克风。

    告白,强吻,鸳鸯浴。

    冉青紧紧闭上眼,逃避他酒醉发疯闹出来的这一切洋相。

    身后的怀抱微动,揽在腰上的那只手臂轻轻抬起,冉青赶忙装睡,随后额头被探了探,再接着,天光被遮挡,阴影凑近,眼角眉梢被印上柔软的一枚亲吻。

    冉青快装不下去了。

    他想起自己被挤在角落里,想起那句“我想要你,想比小说里的夏肖骁更多更狠地要你”。

    也想起,冉青悄悄抓挠被单,想起他说“我早就喜欢你”。

    阴影没离去,不仅没离去,还笑出一声短促的鼻音,刚睡醒的声音有点哑,夏肖骁唤他:“别装了,睫毛颤得跟什么似的。”

    冉青没脸,装死一瞬后朝着枕头里面拱,闷声道:“滚蛋。”

    夏肖骁板着他肩膀把他摁在身下,叫他无法躲也无法藏,他问:“冉青,你没断片吧?”

    冉青深觉这种体位不太妙,他垂眸说瞎话:“断了,还失忆了,你谁啊?”

    夏肖骁眼里的光亮好比透过树叶破碎在飘窗上的阳光,他与他额头相抵:“我是喜欢你,也是你喜欢的夏肖骁。”

    房间外,小主子们在跑酷,霹雳扑通的不嫌热闹。

    毛非挤在庄周身边,两手都是面粉,他回头瞧瞧小生和花旦,纳闷道:“我老早就有一个疑问,不是说猫都静悄悄地来去无声,是捕猎高手么?”

    “嗯。”庄周正在切梅干菜,准备做一份梅菜扣肉,他猜到毛非接下来的话,笑道,“你是想问,为什么它们俩动静这么大?”

    毛非“唔”一声,真心实意地迷惑道:“它们俩简直就是两匹奔腾的小马。”

    小马奔腾累了,跑到洗碗池前的窗台上望风,瞳仁缩成了细细的线,边眺望边嗷呜直叫。

    毛非问它们俩:“咋啦咋啦,叫啥呢,又看到鸟了吗?”

    庄周把盘子放进蒸锅,再擦擦手,笑起来说:“在跟我告状呢。”

    “告状?”

    “告状你说它们坏话。”

    毛非没见过这么幼稚的庄周,稀奇地盯着他瞧,把人瞧到跟前了,前胸贴后背地拥在一起。

    庄周亲他耳朵后面薄薄的皮肤:“说了坏话,要受罚。”

    毛非拿屁股顶他,口是心非地嘟囔:“起开,揉面呢。”

    要做窝窝头,金灿灿的玉米面,就他么,那天看到人家街头驻唱后就心血来潮信誓旦旦的,把庄周撩拨得唯有做一次窝窝头才能发泄这泛滥成灾的喜爱之情。

    庄周从耳朵一路亲到脸颊,亲到唇边,哄他:“罚亲一下,快。”

    毛非就乖巧地啄他一口:“好了。”

    说罢继续把面团揉来揉去,揉成光滑的一团,再盖上盖子醒一会儿,毛非拖着庄周艰难移动,去洗手,他费劲儿道:“庄啊。”

    庄周“嗯”一声,不撒手,想把他的非非也蹂躏一番,他问:“屁股还疼么?”

    昨晚毛非自导自演一出求婚盛宴,说完“我爱你”之后心潮澎湃,埋进庄周的颈窝里掉眼泪,嗡声问他:“你爱我吗?”

    庄周快要把人勒断气儿,哑声道:“爱。”

    他们做了一场情难自禁的爱,颤抖,呻吟,情话,喘息的唇瓣吐露一声一声的“我爱你”。

    后来毛非丢了魂儿,瘫成一汪春水融化在暄软的床被里,他眼神无辜又媚极,在被紧紧地握住屁股肉承受浇灌时,那截笔直的小腿忍不住微弱挣扎,一脸春潮地痛哼出声。

    在星巴克摔的那一跤最终还是没能瞒住。

    事后毛非委屈巴巴的:“我寻思不打紧了,你撞它它都不疼...还不是怪你手劲儿那么大...”

    于是云南白药再次登场。

    花旦和小生还冲着窗外叫唤,叫成了啄木猫。

    毛非伸长了手去撸它们俩的尾巴,撸完了才转过身抱到庄周腰上。

    他仰着脸发散可爱魅力:“亲亲嘴就不疼了。”

    冉青和夏肖骁一出来就看见这么一幅刺激得要死的画面,两人还穿着浴袍,杵在客厅里像两个电灯泡,亮白光的那种。

    花旦先被这两灯泡闪到,胆子小,先行逃跑,跳下琉璃台时“咚”的一声。

    毛非颤巍巍地睁开眼,被吻得动情,眼里盈满浓稠的爱恋。

    然后余光一瞟,也被两灯泡闪到了,顿时又吓又臊,扯着嗓子质问:“啊!你们俩竟然偷窥!!”

    餐桌上,冉青和肖骁坐在一边,和毛非面对面,在捏窝窝头。

    浴袍换下来了,夏肖骁去阳台收的衣服,期间对蓬勃灿烂的花架充满赞叹,手痒痒,偏要去逗含羞草玩,正好被毛非瞧见,于是又被吼了一嗓子“你住手!!”。

    真是居家主人,脾气忒大。

    庄周在做小菜的空当里给冉青端了一杯温牛奶:“胃还难受么?”

    冉青赶忙摇头:“谢谢庄老师,我不难受了。”

    毛非炫耀道:“庄老师特意为我们煲了小米粥。我真的,冉青哥,我真没想到你酒量这么差,比我还不如。”

    冉青很想怪罪给裴黎调的鸡尾酒,没敢,怕被吼,于是专挑无关轻重的点说到:“我以前在家里只要生病,感冒发烧什么的,我妈就要给我熬粥喝,她熬的不是小米粥,熬的是生姜粥,生姜切成细丝和大米一起煮...成...粥...”

    夏肖骁适时在这犹豫的话尾里追问毛非:“你怎么了?”

    毛非表情狰狞,把手里的窝窝头当什么一样在使劲儿捏,气到:“生姜粥!”

    两人一头雾水。

    庄周失笑着回头看他,说:“纯属巧合。”

    毛非还是气:“连CP名都有了!”

    冉青小心翼翼道:“我,是不是踩到什么雷了?”

    “我有两个好朋友在国外留学,他们俩每周都会上传一个做饭的视频,贼恩爱,我就负责把视频从外网搬运到咱们国内的弹幕网上。”

    夏肖骁“嗯”一声:“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