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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 47 章

    就在明婵和姬星梧在房间喝茶下棋的时候,一封精致的印花绘金箔请帖就送到了两个嬷嬷手里。

    那请帖是由一个青衣小厮送到小二手里的,点明要送到住在这个客栈的一位孟公子手里。

    而明婵住进来的第一天就在小二那里报了孟公子的名字,防止姜荣景来找找不到自己。

    然后魏稹派人送过来的印着南风楼的帖子就被小二送进了明婵的房间,却又刚好明婵不在,那信就被正好看到的赵嬷嬷拿到了手。

    赵嬷嬷瞧着那用金灿灿的小楷写出来的一行小楷,那被布满褶子的老脸挤成了一条缝隙的眼睛都不可置信的瞪大了。

    看个明白后拿着信笺的手都气得有些抖,发誓她长这么大还真没见过这样,这样……这样放肆不要脸的丫头片子!

    世子还说这丫头家里出事前本也是世家小姐,只可惜家里被暴君灭了门。赵嬷嬷原本一向是对世子的话奉为真理,从来都是深信不疑的,然而这种时候还是忍不住怀疑世子是不是认错人了。

    张嬷嬷瞧着赵嬷嬷的脸色就一把拿过了那帖子,三两下拆开了。

    却只见信里用苍遒有力的笔触写的邀请,字字真心,行行可见真情,信里缠绵的诉说着思念之情,什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话都出来了。信尾邀请孟公子去南风楼共品香茗,一叙前情。

    哦豁,两个嬷嬷望着隔壁那个煞神的房间,两张布满褶子的老脸就皱成了菊花,那丫头都进去快一个时辰了还不见出来,也不知道在做什么,这边旧情人又送来了黏黏腻腻的帖子。

    自古都是痴情女子多情郎,这副景况的,真真是闻所未闻!闻所未闻!

    魏稹为了拉拢“落魄大将军”也是豁出去了,这个谢二不是对他有几分意思吗,他便豁出去了,就牺牲一回色相又如何。

    大丈夫能屈能伸,他这般忍辱负重,这一切都是为了复国大业啊,都是为了他大魏的子民啊!

    可怜魏稹好不容易给自己做着一遍又一遍的心理建设,咬着牙用不常用的左手写下了写封看着就叫人起一身鸡皮疙瘩的请帖,将其封进了精致的信封里。

    又深呼吸平复了一番自己难言的心情,这才将信塞给了阙鸣,让其务必将信送进孟公子手里。

    然而,这信正主儿一眼没瞧见,却是落到两个老嬷嬷手里,叫人观头品足。

    也幸亏魏稹此刻不知道,否则这两个嬷嬷怕是再也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

    赵嬷嬷眼瞧着明婵处处沾花拈草,却束手无策,连个阻止的法子都没有。憋屈的只能四处打探什么时候能开城门,别到时候这丫头昏了头脑,做出什么事来,到时候连宫里都进不去了。

    就算明婵如今四处风流,但是赵嬷嬷还是打心里觉得,这丫头想要报仇,世子给了她一个这么好的机会,她是不可能为了一个男人放弃计划放弃不进宫的。

    既然她是打算要进宫的,那就不可能会将自己的清白就这么毁了,这要叫宫里验出来可是死罪。

    明婵不知道魏稹想拉拢自己的心思,傍晚的时候,她着着一身青色男装,拉着姬星梧去街上闲逛。

    这个时候街上正热闹,明婵带着姬星梧从街头逛到了巷尾。

    姬星梧和明婵走在街头,并未叫曹驭跟着,只安排了两个暗卫隐于街头护卫着。这地界虽然安稳,但是也不能保证没有什么意外。

    明婵素来是个想到什么做什么的,待到走到那条熟悉的柳巷前,明婵抬脚就要向里头走。

    然而,她才抬脚走两步,就被一双微凉的大手拉住了胳膊。

    她一抬头,就看到了姬星梧没了笑,那双漆黑的凤眸子闪过一丝危险之色,又快速隐没了去。薄唇微抿,道:“那里不能去。”

    明婵愣了一下,瞧了他不容拒绝的神色,不由哈哈笑道:“季兄,你不会是没有来过这种地方吧?”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姬星梧想不到她胆子属实的大,都沦落到如今的处境了,竟然还色饭不死。他看着她,语气温和却带着莫名的危险,道,“乖,随我回去。”

    “不过是个青楼,我怎么就去不得了?”明婵哪里能叫他就这样劝服了,就好声劝说着,“我又不能对那些女子做什么,你担心什么?”

    “这里可不光有女子。”姬星梧牵起她的手,瞧也未向那柳巷瞧一眼,抬步向反方向走去。

    明婵冷不防的被牵住了手,那手有些温热,指腹有薄茧。那薄茧在指腹的位置,绝不是提笔太多留下的,应当是练刀剑,并且常开弓练成的。想不到他看着文文弱弱的,却还是个习武之人。

    不过这不是重点,此人一向温和有礼,是个君子模样。他怎么会突然去拉她的手?就算是想要阻止她,明明可以隔着衣服拉手腕的啊。

    明婵忍不住抬眼去瞧姬星梧神色,却见他面色正常不见任何旖旎,倒是她想多了。

    已经走离了那条柳巷很远的位置了,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暮色中零星的点缀着几颗星星。

    街道上,小摊小贩们点了灯笼继续吆喝着,叫卖着。今晚的人不是很多,街上只有出来闲逛的男男女女,有的牵着小孩子。

    明婵见他还没有松开手的意思,还当是他忘了,不由微微抽了下手。结果却不想,手被攥得更紧了。

    她一怔,倒是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