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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原是故人来(13)

    “嫂嫂是要回去准备皇兄过来用膳吗?”

    魏亦绮打趣,按着皇兄的意思,是会与皇嫂在一块的。

    慕?摇头,“只是早些回去用药膳,太医署送来了好多药,言欢肯定熬好了等我回去呢。”

    魏亦绮暗自叹息。

    诶,皇兄还是要多努力才是。

    “那我就不留嫂嫂了,身子要紧。”

    慕?微笑,转身离去。

    魏亦绮目送皇嫂出门,转眼看到木盒,心下温柔,不觉满眼笑意:“元素,替我收着吧。”

    元素笑着接过,“公主好福气。”

    魏亦绮正色,“你道是皇嫂特意将这对镯子给我看的吗,她早就暗示我以后要步步小心,如今送来周朗的方子,也是合情理的。”

    木盒里,除了那对玉镯,还有周朗当年苦心研制出的百毒方和解药方。

    周朗精心魏慕?准备的。

    慕?进入后宫,难免受人关注,一定会有人加害,因此他未雨绸缪,专心研制,特意在慕?出嫁之前赠与了她。

    慕?如今将此方转增,亦是问过了周朗的。

    她羡慕周朗对于慕?的用心,也感佩周郎的细心和周全。

    慕?此举,也是想告诉她,作为慕?的兄长,他尚且如此用心,何况是未来的妻子。

    第二,祁山也并非福地洞天,祁山的事情七零八碎,更多也是因为老的势力牵连,先皇晚年,就有意在江湖培植势力,因此安了名讳在祁山,改周山为祁国所用,因此叫做祁山。

    第三,祁国有了祁山的江湖势力,在朝廷上为君主看清是非,在江湖上查探与别国进行往来的组织,进行及时切断,巩固本朝江山。

    祁山和皇家本就有亲,为皇家所用,自然也不足为奇了。

    祁山生下来的老人,都是曾为先皇效力的掌门,因此上一代掌门分成了四位,分别执掌工农商士,各自有了自己的地盘,后来先皇一道圣旨,又将四位长老的势力统一,交给周朗,作为新的掌门人,自然是要受许多掣肘的。

    何况周朗虽在祁山长大,但终究是篁朝的王子。

    四位长老本就不甘心,这一两年来,没少使绊子。

    祁山本就封闭起来,争夺权力,和皇家没有两样。

    魏亦绮嫁过去,算是祁山人,更是篁朝的王妃。

    自然也没有平稳的日子过的。

    魏亦绮思虑良久,有了些心思。

    但还不是剖白的时候,她叹口气,自己自然都不能独善其身,只是和嫂嫂一样,尽力保全罢了。

    “你把它收起来吧。”

    元素应声,走出房去,知晓自家公主的心意,再无他话。

    慕府一切如常。

    用过午膳,魏安辰陪着慕?去了书房。

    他看着奏章,慕?闲来无事翻阅阁中书籍。

    阳光静好,两人一下午竟是自顾自的做事情,一句话都没说。

    这样静默的样子,就是最好的时光。

    魏安辰在她身边,看着她眼神迷离,心中酸涩,不经意间拉着她的手,“你要多注意身子,手脚冰凉可不好。”

    “多谢皇上。”她适时避开他的手。

    两人之间,又像是被隔断了什么。

    魏安辰感到十分不适,有只不过是之前相处的那个样子而已。他感觉她从来没有愿意踏进他的世界,从来都是主动探视她的人生,却发现,一直都没进展。

    慕?偶然撇到桌上奏章。

    是请求为太后祈福,举行宴会的请安折子。

    句子十分堂皇,管不得皇帝皱眉不语。

    太后身子大好,后宫很多事情,在皇后离宫的三个月,都是太后亲自操办的。

    “母后身子大好,是该要庆祝的。”

    魏安辰冷哼一声,“后宫和前朝又该全都是她一人的了。”

    这三个月,太后势力开始增长,实在是他的大患。

    万一沈太后还有谋反心思,就不能够控制局面了。

    何况,她还想一心将皇后的实权抢走。

    慕?听此,明白其中道理,“太后康健是祁国之福。”

    魏安辰冷笑,“自然。”

    慕?知晓魏安辰厌恶,却也明白他们终究是母子,反倒是因为这层关系,不好放手拔除。

    “我要扶持你家,还有阿则。”

    魏安辰忽然转了话题,将心里的想法和盘托出。

    在慕?这里,他早就放下了结缔。

    “皇上不必以这样的借口增添臣妾母家的势力。树大招风。”

    “朕有意如此,必然会保全你家,你放心。”

    魏安辰知道她在乎母家,慕家受冤,现在为止,都还没有洗清冤情。

    “多谢皇上。”

    慕?并不在意,心里一阵心酸,曾经子川,似乎也是这样叫她安心。

    也把自己拥在怀里这样郑重的说过,不要难过。

    她在那个时候就知道,如果没有那道圣旨,她一定会跟他走。

    可是现在,她只能,留在这里。

    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

    其实昨日宴会,她只是很想念子川罢了。

    “你明明知道我说的......”

    龙涎香突然让她有些厌恶,慕?打断,“皇上之前,说的那些话,皇上还请不要再对我说。”

    “可我想告诉你。”魏安辰不管称呼,只是看着她的眼睛。

    慕?看着他,微笑渐冷:“皇上,所有的话不必对别人说。臣妾不敢。”

    自从她回宫了以后,在他面前,都从来没有表现出格外的清冷模样,现在绝对不是因为经久未见,绝对是已经有了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