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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到齐了

    吕风不紧不慢地说道:“方才你说这是基于真实的账目,这句话就已经错了。各国上下,没有一处农庄能够年出四百担粮食,这是其一,自家庄子的粮食不可能全部都卖出去,要分给佣工一些,也要给自己庄子内留一些,这些分量,你并没有交代,这是其二,房屋租赁月收入50两,如果不是商铺可见这处农庄的宅子众多,竟然只单独做租赁一种用处,可见经营不善,然而一个经营不善,需要支出墡修费用的农庄一年的一切费用开支只有576两。这是其三。这道题处处都是矛盾漏洞,若不是信口胡诌,就是我见过最差的账目,这样的庄子就算能年出400担粮食,不出半年必定衰败。”

    吕风说完,众人无人出声。有些人已在暗暗懊悔这么简单的陷阱自己怎么看不出来。

    吕高却笑出了声,“你说得不错。”然后又指指我说:“她算的也没有错。”

    众人不解。

    吕高解释道:“错的是你们的思维方式,我知道在座的所有人的算账能力都很不错,但是做一个好的管家,好的商人,重要的不是你能在多长时间内算出账目的多少,而是能看出账目的漏洞,一个庞大的家业或是商业行当都比你要“老”的多,你几乎不可能是它们的第一任,若是你不能从前任的工作中看出好坏,就算你能力出众,那也有可能是在一个坏的基础上,那么你怎么可能打理好家业甚至管理好一个行业呢?”

    众人都有所感悟地点点头。

    吕高起身:“脱这个男孩的服,今天的课就到这里了,这也是我要告诉你们的全部,明天开始还由郑先生教。”

    然后又对吕风说:“你和我过来一下。”

    这课就这样提前散了。

    但是大家都一时间感慨万分,那些个自傲的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和吕高的差距。

    但是为什么大家看她的时候都带着一丝鄙夷地摇摇头,仿佛在说,“怎么就一口报出那样的答案呢,真是没过大脑啊”。

    大家都当时不都这么想的,为什么中枪的只有我一个?

    我终于深刻明白到吕风身边的位置是把双刃剑。遇到吕高这样的老师,在吕风这样的队友身边,就是一秒变傻子的节奏。

    接下来我和吕湛就没课了,自然先回家。

    天气这么好——我准备好好睡个大懒觉。

    吕湛就颠颠地跟在我的身后,染让我有种大姐大的感觉。我瞬间就忘记了课上的不愉快,哼着小曲回家去。

    可总是有人在你心情最好的时候打断你。

    “吕湛弟弟,准备去哪里呀。”

    吕湛听到这声音就立刻抓了我的袖子躲在我的身后。

    有三人挡住了我们的去路,样子都比我和吕湛大上许多,我走路的时候还和中间的那人撞了一下,只到人家腰高一点点的位置,看样子应该有十一二岁的样子。

    无数抢馒头的经验让我练就了“敌强我就强,敌进我就撞”的条件反射。

    我替吕湛回答道:“当然是回家,你看不到吗?”

    被我冲了一下,三人明显不悦,威胁道:“小丫头,这不关你的事,识相的就赶快装作没看见的走开。”

    “我怎么可能看不见,倒是你长这么大,挡到我们的道了,麻烦你先让让。”

    中间的人火了,举手就要打我,被左边的人拦下,“吕轩!她可不能打,吕父可能还要见她,到时候告我们一状可就惨了。”

    那叫吕轩的才停手。

    听那人说的话,我立刻明白了其中的道道,俗话说打蛇打三寸,我奸诈一笑,对中间的人说:“原来你叫吕轩,我可记住了,我也会尽量让吕父也牢牢记住你。”我估计将牢牢二字说的缓慢而沉重。

    吕轩脸绿了,说话也不利索,只是耍狠道:“看你能红几时!”又指着我身后的吕湛说:“吕湛现在越发本事了,都学会躲在女人身后了!”

    然后带着身边的两人匆匆离开。

    我拽拽吕湛的手说:“走,咱们回家。”

    却没有拽动,回头看,只见吕湛低着头还拽着我的衣角,我问:“怎么了?”

    吕湛忽然抬起头,露出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对我说:“对不起,我以后不要你保护了,下次我来保护你。”

    我被他逗乐了,说:“你管他们说什么!我就喜欢护着人。”

    “可是,我们差不多大,而且你是女孩子。”

    这是触到男子汉的尊严了。

    于是我说道:“那好,下次你记得保护我,一人一次,我们就扯平了。”

    “嗯!”

    ——

    白天午觉睡得时间长了,晚上反而睡不着。见外面星空正好,于是决定出去看看夜景。

    要说最好的观星地点,自然是屋顶,奈何我当时人小腿短,要想爬上屋顶犹如登天,这黑灯瞎火的,万一摔下来,不死也重伤了。

    我好不容易不用受冻挨饿,冒这个险实在不值。

    我便一人来到院子里,这里好歹视线开阔点,天上星罗棋布,夜里凉风习习,月光银布似的裹着地上的花草。

    没一会儿,我又觉得自己一个人站着着实有些傻,于是决定从屋里搬一点桌椅出来。

    屋里的桌椅虽然都考虑到我的身高重新定制了一份,但是材质都是上好的红木,我搬的时候才发现实在沉重,我只能半拖着艰难朝门口拽,刚出门口没多远,就听见上空有一个声音响起。

    “这里什么时候住了个女娃娃?”

    我放下手中的椅子,随着声音仰头看去,一个一身黑衣的男子,正坐在自家的屋顶,悠闲地看着自己,一双黑色的眼睛熠熠生辉,在月光的包裹中,他的轮廓有些虚幻。